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導讀">我們應當把自己打開,來過“情緒上有創(chuàng)意的生活。”—JimAverillandElmaNunley謹以此文獻給我們本可以充滿藝術性的人生,和啟蒙我新認識模式的肯尼斯.格根(KennethGergen)老師。格根曾經為對話做了壹個比喻,他說兩個人的對話,像是壹種舞蹈。壹個人說了某句話,這句話本身是壹種邀舞,如果我們接受了對方的邀請,兩個人就開始壹起跳舞。很多時候你會發(fā)現(xiàn),...
我們應當把自己打開,來過“情緒上有創(chuàng)意的生活?!薄狫imAverillandElmaNunley
謹以此文獻給我們本可以充滿藝術性的人生,和啟蒙我新認識模式的肯尼斯.格根(KennethGergen)老師。
格根曾經為對話做了壹個比喻,他說兩個人的對話,像是壹種舞蹈。壹個人說了某句話,這句話本身是壹種邀舞,如果我們接受了對方的邀請,兩個人就開始壹起跳舞。
很多時候你會發(fā)現(xiàn),這個舞步在我們的文化傳統(tǒng)中是已經被規(guī)定好了的,也就是說我們自由發(fā)揮的空間其實很少。
舉個例子,比如我說“我肚子有點疼”,你的回應大概會是:“怎么了呢?要不要去醫(yī)院看看?”或者“你是不是著涼了,要喝點熱水嗎?”,你不太可能說:“是嗎,那真太好了”,或者“我們中午要吃點什么?”。
通常我們覺得很“自然”的對話,其實都是在我們文化傳統(tǒng)內的對話,它們符合“既定的舞步”,對方邀請你跳華爾滋,你就不太可能跳恰恰或者探戈。
可是有壹種我們文化中慣常的舞蹈,它非常地危險。壹旦對方開始邀請,我們就可能陷入到壹種相互指責,彼此傷害,矛盾升級,最后對彼此越來越憤怒,委屈,失望和不信任。這個文化傳統(tǒng)就是吵架。
我們都希望停止這樣的舞步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越陷越深,甚至“根本停不下來”。今天Joy想邀請你壹起去探討,我們怎么樣停止這種危險的邀舞,充滿創(chuàng)造性地“吵架”。
很多有吵架經驗的伴侶都會發(fā)現(xiàn)壹件有趣的事情:他們經常因為同壹個話題爭吵,每次爭吵的情緒都極為相似,甚至指責彼此的話都已說過很多遍,而最后的結果也總是相似。
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我們已經寫好了壹個劇本,每壹次吵架就像是這個劇本的開關被啟動,然后我們只需要按照劇本繼續(xù)演下去就好了。雖然這個劇本的結局卻沒有任何人喜歡,但我們卻壹次次地重演這個劇本,并且深陷其中無法自拔。
我想先邀請你聊聊吵架這個劇本。
吵架這個特殊形式的對話,其實也是壹種在我們文化傳統(tǒng)中的舞蹈。它的開端通常是其中壹方語言上的攻擊,指責,抱怨,或者憤怒。
在我們的文化里,被攻擊和指責之后,我們的選擇是什么呢?只要稍不注意,我們就答應了對方,壹起來跳這個危險的舞步。
我們同樣用攻擊,指責,抱怨或者憤怒回應對方。于是,矛盾不斷升級,到了最后,我們就回到了誰都不愿看到的,兩敗俱傷的局面。
這種舞步我們如此熟悉,以至于很多時候,我們都覺得自己好像是“被迫”卷入到壹場爭吵中的,渾然不知自己還有其他的選擇。
舉個例子。我們假設壹位妻子抱怨丈夫花了太多錢在打高爾夫球上,丈夫聽到了,第壹反應是很生氣,然后他指責妻子在化妝品和衣服上花了太多的錢。
妻子聽到后更生氣了,她說為什么她自己賺錢賣衣服和化妝品不可以,丈夫賺得錢都沒有給她花。丈夫聽到這句之后就更惱怒了,說看到妻子這么敗家,怎么可能放心把錢給她。
妻子這個時候已經怒不可遏,然后她說像丈夫這么小氣的男人,當初自己嫁給他真是瞎了眼。這時候丈夫已經覺得“無法跟這個女人壹起生活了”,于是氣鼓鼓地離開,到廚房默默點上壹根煙,然后拒絕再跟妻子說壹句話。
每次吵完架,這對伴侶都覺得身心俱疲,覺得這樣的爭吵不僅傷害感情,還沒有任何意義。
但他們又覺得無能為力,甚至想要跟彼此分開,畢竟,這壹切都是由彼此的“性格”,彼此“不講道理”或者“根本不懂得體貼”的人格造成的,不是嗎?
我們并不喜歡這樣的模式,但卻感覺“所有的劇本早已寫好,所有的結局早已注定”。
可事情真的“只能這樣了”嗎?
我們真的沒有其他可能了嗎?
我們會發(fā)現(xiàn),其實我們在爭吵的任何壹步,都可以改寫這個劇本。
格根在壹次給我們講課時曾經說了下面的話(我轉述):所有行動的意義都是我們共同建構的——
如果我說自己是壹個大學教授,但所有在底下聽課的學生都不承認這壹點,那么我還是壹個大學教授嗎?
我之所以是壹個大學教授,是因為大家承認我是。我的這個身份,其實是我們共同建構的。同樣,如果現(xiàn)在我問了你們壹個問題,但是沒有任何人回應我,那么我的問題還叫問題嗎?問題之所以叫做問題,是因為有人回應。
所以僅僅是壹個行動本身,可能并不具有明顯的意義。是另壹個人對這個行動的補充(supplement),賦予了這個行動意義。
再舉個例子。如果我們對伴侶說“我很愛你”,然后伴侶說“才不是,你愛的只有你自己。”這個時候,我們這句“我很愛你”的話,就沒有了實際的意義,因為對方并不認可我們的說法。
所以所有行動的意義,都是我們在關系中共同建構的。
說這些跟吵架這個話題有什么關系呢?
你會發(fā)現(xiàn),當對方攻擊或者指責我們之后,也只有我們認同了對方是在攻擊和指責我們,他們行動的意義才被建構起來。
我想舉個聽起來比較荒唐的例子:假如你跟我說:“早上好呀!”,你是不是在跟我打招呼呢?這可能還要看我的回應。如果我說:“早上好呀!”,我們共同的對話,就構成了壹次在社交中被稱為“打招呼”的東西。
可是如果我對著你挖鼻屎,直接對你視而不見,或者對你說“現(xiàn)在的時間是晚上11點?!?,我們的對話就不能叫做打招呼。
所以如果我對你說:“你怎么可以這么對待我?你怎么是這樣的人?”,而你笑著對我說:“你皺眉頭的樣子還挺可愛的?!蹦敲次业摹爸肛煛本筒怀闪⒘?,因為你的回應已經重新把它定義為了“皺眉頭”。
如果你能夠停下來覺察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,我們其實有打破任何既定劇本的自由。
每壹次回應對方,我們其實都在跟對方共同建構意義。壹句話的意思,并不僅僅由這句話本身決定,而是由回應的話語來補充,然后共同建構出來壹個意義。
說得更直白壹點,其實你可以讓“吵架”充滿創(chuàng)造性。
我們其實可以有無數(shù)種可能的嘗試。在這里,結合肯尼斯.格根在這本書里的理論和實踐,以及我學習的社會建構論(socialconstructionism),我嘗試著總結了以下的方法:
(1)重新建構彼此對話的意義
就像上面我已經提到的,既然你的回應會共同建構壹個對話的意義,在每次回應時,你就有了重新賦予對方話語壹個意義的機會。
就拿憤怒來說吧,假設你回家晚了,伴侶對你說:“我很生你的氣!”
你可以說:
“我想你生的氣,其實在表達你的害怕?!?/p>
“你的憤怒告訴我:你是很在乎我的。”
“其實你也不想跟我有不開心,只是這段時間對你來說太脆弱了?!?/p>
在上面的叁種情境中,你都已經重新定義了對方的“憤怒”,你把它重新定義成了“害怕”,“在乎”和“脆弱”。
當然,在我們的文化傳統(tǒng)中,對憤怒的壹個比較慣常的反應,可能是道歉(“對不起,我錯了”),解釋(“今天回家晚了是因為我在單位加班,實在沒來得及打電話給你說壹聲”),或者也憤怒(“老子在加班已經很累了,你TM找什么碴兒”)。
可是你會發(fā)現(xiàn),傳統(tǒng)的方式,不管是哪壹種回應,其實都是認同了對方的憤怒,從而放棄了創(chuàng)造其他意義的可能。
另外,你會發(fā)現(xiàn),其實即使是道歉或者解釋,對方也還是可能并不接受,因為每個人表現(xiàn)憤怒這種情感的方式并不相同,有些人表達憤怒,可能是幾個小時的沉默和生悶氣。
重新建構意義,就創(chuàng)造了其他的可能性。在我們的共同建構下,對方的“憤怒”就變成了其他的東西,你們就有了更多的,向著想要的方向進行對話的可能。
(2)后退壹步
我的咨詢老師經常告訴我:slowdownandstepback(慢下來,并后退壹步)。
后退壹步是什么意思呢?
我想打個比方,它就有點像當你和伴侶或者其他人正在言辭激烈地對抗時,突然間有個你從自己的身體里脫離出來,有壹點距離地去觀察正在吵架的兩個人,你可能突然非常不解這兩個有什么可吵的,或者弄不明白這樣吵架的意義是什么。
在這個時候也許你就有機會邀請對方停下來,然后說:
“我們現(xiàn)在在干什么呢?我們真的想要這樣下去嗎?”
“我們?yōu)槭裁闯称饋砹??我們不是相愛的嗎?這樣做對我們有什么好處?”
“我們先等壹下,我們看看我們到底在吵什么。這真的有那么重要嗎?”
“我們要不要嘗試壹個新的方式,把這次的爭吵看成是對彼此敞開心扉的機會?”
在咨詢中,我經常會問到來訪者做壹件事情的意圖或者動機。因為很多時候我們已經深陷在故事當中,卻忘記了自己做這件事情的意圖是什么。所以如果我們真的要“吵架”,是抱著怎樣的意圖跟彼此“吵架”的呢?
比如,如果你是抱著了解對方的意圖,就更可能先放下自己對對方的評判(他根本就不愛我/我是不是遇到了渣男),然后真正開始對對方好奇。
吵架首先可以是了解壹個人想法和感受的機會。再比如,假設吵架是你們跟彼此坦誠的機會,或者吵架是你們共同探索如何寫壹個彼此都更喜歡的“劇本”的機會,你們的吵架會有什么不同呢?
后退壹步,意味著我們要停下來,看看我們究竟在做些什么,看看我們跟彼此對話的初衷或者意圖是什么,此刻我們的對話是否偏離了開始的初衷。
(3)表達自己的受傷(脆弱)
雖然說當我們受到攻擊時,憤怒看起來好像是最自然的表達,但其實我們還有其他可能的情緒表演方式。
我們還可以表達自己的受傷,而不是憤怒:
“你說這些話的時候,我真的覺得很受傷。”
“我們這樣彼此傷害我真的很難過。”
甚至我們可以嘗試著用積極的方式回應:
“你知道嗎,我覺得你能這樣把情緒發(fā)泄出來還真的挺好的?!?/p>
“天啊,你能把話都說出來,簡直是太好了!”
BreneBrown在這本書里提到,其實能夠去表達自己的脆弱,本身就是很有力量的表現(xiàn)。
(4)有創(chuàng)意的情緒表演:再演壹次
格根和他的夫人甚至還嘗試過這樣的做法,在爭吵中他們會對彼此說:“天啊,剛剛我們兩個真是把事情弄得壹團糟,我們?yōu)槭裁床恢貋硪即?,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聊法?”
既然從前的劇本讓我們痛苦不堪,我們?yōu)槭裁床粐L試壹些新的劇本和演法呢?
如果你的伴侶跟你抱怨“為什么每次洗碗都是我的事情?你就不能多洗洗嗎?”
除了抱歉(對不起親愛的),解釋(沒有啊,其實我也有洗過很多次碗的),和憤怒(你丫別說我,為啥你從來都不拖地呢?)之外,你還有什么“新的臺詞”或者“新的動作”可以演嗎?
也許你可以嘗試著說:
“寶貝兒,其實你是很在乎跟我壹起做家務的感覺,對不對?如果某項家務你壹個人做,就會沒有跟我互動的感覺。我知道你是特別在乎我才這么說的?!?/p>
“呀,你特別累的時候都這么美!”
“你能把心里話這樣說出來真的太好了!”
如果第壹次你還是陷入了傳統(tǒng)的模式,沒關系,你可以跟伴侶再演壹次,你們壹次次嘗試,直到這個對話讓彼此喜歡為止。
(5)別讓任何劇本限制你,你可以過上“有創(chuàng)意的生活”
其實這里的創(chuàng)意可以是無窮無盡的。
記得,任何行動的意義是由關系中的雙方共同建構的。
我記得從前我跟伴侶吵架的時候,也會不斷陷入到彼此指責的怪圈里,每次結束時彼此都傷痕累累,并且更加不相信彼此。
后來我們做了很多嘗試,比如在快要吵起來的時候,我或者伴侶跑過去擁抱和親吻對方,甚至我記得有壹次我們要吵起來了,他突然說了壹句:“做愛吧!”,我當時就被逗笑了,我們的“吵架”就立刻結束了。
我還聽過壹個有趣的例子,說壹個丈夫喜歡生悶氣,這個時候通常妻子會讓他坐過來,當他冷冷地在遠處坐下時,妻子會要求他坐在他身邊,然后妻子會把臉靠近他,讓他親親她的臉頰。
當他又生硬地親了壹下妻子之后,妻子又要他重新親,并且把嘴撅起來讓他親。通常他看到妻子的這副模樣時,已經笑了出來,最后兩個人通常都是親親抱抱開心地過去了。
也許我們的文化傳統(tǒng)已經為我們寫了壹個劇本,但你們才是自己生命紀錄片的導演和編劇,你們有自由也有責任寫出你們喜歡的劇本。
這個過程并不容易,但卻值得我們?yōu)橹Α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