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導讀作者:戴軍來源:戴軍(id:dai_junvip)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,總承受著太多東西——家庭的期待、親友的評價、外界的干擾,很多人慢慢忘記了自己想成為壹個什么樣的人。但金星沒有忘記,她很堅定的告訴大家——這個世界上沒有壹個男人可以讓我變性,沒有!我是為我自己變性,不是為了任何壹個男人!——說的真好!以下是主持人戴軍對金...
作者:戴軍
來源:戴軍(id:dai_junvip)
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,總承受著太多東西——家庭的期待、親友的評價、外界的干擾,很多人慢慢忘記了自己想成為壹個什么樣的人。
但金星沒有忘記,她很堅定的告訴大家——這個世界上沒有壹個男人可以讓我變性,沒有!我是為我自己變性,不是為了任何壹個男人!——說的真好!
以下是主持人戴軍對金星的采訪記錄,很走心。
看完以后我們也可以想想:你今天,做自己了嗎?
說心里話,很難用文字來描述將要見她的心情。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呢?我開始期待和她的見面。
她沒有帶什么助理,是自己開著她的甲殼蟲小車從上海來南京的,路上叁個小時。傍晚,我在酒店遠遠地見到了她。
她的膚色偏黑,留了壹頭濃密的披肩黑發(fā),壹副大邊框的墨鏡,裹了壹件巨大的、非常絢麗的大衣服,足蹬壹雙高跟鞋,說話干脆利落,走起路來虎虎有生氣,毫無扭捏作態(tài)的形狀。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,我平添了壹份了解她的好奇心。
壹個自己選擇自己性別的人是什么樣的。
我們的對話是這么開始的。在化妝間里,導演介紹說:這是我們的男主持戴軍。她回頭很幽雅地壹笑:我看過你的節(jié)目,很逗,我還聽過你唱的歌。
她是個非?;顫娚普劦娜?,壹句話,我們的距離在無形之中就被她拉得很近了。
她的外形已經是個標準的女性了,但她的表情、手勢,包括她說話的神態(tài)還是很像壹個男人,她也沒有擠著嗓子用尖細的聲音說話。其實,除了改變壹個外形之外,她沒有刻意去改變她的狀態(tài)。這就讓我很驚奇:她承受那么大的壓力,吃了那么多的苦,究竟要改變的是什么呢?
我問她:今天這個訪談有什么可以問,什么不可以問的嗎?
她笑著說:我這個人是透明的、不設防的,什么都可以說。
我也笑著說:你是什么都可以說,但我們不可以什么都播啊。
話雖這么說,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忍,她已經修煉得刀槍不入了,修煉成這樣,那得挨多少的刀槍啊。
站在舞臺上,我介紹了這期節(jié)目的主題后,說掌聲請出本期節(jié)目的特別來賓時,心情是很復雜的,大門打開,會走出壹個什么樣的金星呢?她會在眾人目光的焦距底下扮演壹個女人嗎?面對大家的好奇和詰問,她會尷尬嗎?我突然有些不希望這扇大門打開了,這在我的主持生涯里是第壹次。
大門打開,走出來的是壹身黑衣黑褲的金星,壹頭長發(fā)披在肩上,臉上是淡淡的笑容。她沒有很刻意地把自己打扮得華麗高貴,很家居地出現在了舞臺上,顯然和觀眾們的想象有出入,現場有點小小的騷動。我偷偷地出了壹口氣。
這是個神奇的人物,如果要講她的故事,這篇小小的文字是承載不下的。
她講述了她的童年,講述了她的舞蹈,講到了上帝給她開的玩笑,把壹個女人的靈魂放進了壹個男子的軀殼。
她好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,很平淡、很遙遠,但聽在觀眾的耳中無疑是壹聲又壹聲的炸雷滾過。她講到她在國外的生活,她的思想、她的感情在那個時候成熟了,經過柒年的心理上的準備,她決定改變自己的性別。
我問她:家里的反應是怎么樣的?
她說:我們家是個軍人家庭。
我就沉默了。這中間的故事是壹本小說。
她接著說:父親說,從小就覺得你像個女小孩,你自己決定的事你自己去做吧。
我震驚了,她父親是個軍官,說出這話來應該是比中槍還痛的。
她繼續(xù)說:母親反應也很鎮(zhèn)靜,讓我考慮清楚做決定。
她說:壹個人活在世上很辛苦,活得開心是最重要的,母親說,只要你開心就好。
我沉吟了壹會兒,說: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,開心很重要,但開心的前提是問心無愧。你開心了,對父母來說,是否會心中難過?
我們的談話就在這樣的話題中進行下去。
說到感情問題,我問她:你壹直想做個純粹的女人,所以,你不會選擇壹個gay做男友,而gay也會覺得你是個女人,不會選擇你。現在你做了變性手術了,成為壹個女人,你會不會擔心真正愛女人的男人不會來愛你?
金星很正式地看著我,加重了語氣說:
戴軍,我告訴你,這個世界上沒有壹個男人可以讓我變性,沒有!我是為我自己變性,不是為了任何壹個男人!
我突然悟到了,其實她現在所承受的壹切,都只是為了她自己心安,她不愿意再欺騙自己了。
我感受到了她的勇氣。
后來,說到她收養(yǎng)的兩個棄嬰、她的壹對兒女,她的臉上真的放射出壹種玉石般的光澤。為他們,她改變了自己的生活,她像個母雞壹樣地呵護他們,希望這壹對兒女能過上最快樂的生活。
我問她:你會讓小孩們知道媽媽以前是個男人嗎?
她說:會!等他們長大壹點我就告訴他們。
我說:他們能接受嗎?
她說:壹定能,現在他們就看我以前的照片,等到有壹天懂了,他們也習慣了。
我說:你太想當然了。萬壹他們說,我要我自己的父母,你會放手嗎?
她毫無遲疑地說:我會!
這時,現場的氣氛已經很緊張,我知道應該罷手了,但我不甘心。我又問到:小孩需要壹個家庭,為了壹個完整的家,你會為了小孩結婚嗎?
她說:這不是勉強的事,要結婚他除了要愛我之外,壹定要愛小孩。
我說:我也是個男人,我說說我的感覺吧,愛你已經需要很大的勇氣了,再加兩個不是自己的小孩,你叫他怎么接受?
她說:若不能接受小孩就免談。
我壹個字壹個字地提了最后壹個問題:等到有壹天,愛情沒有了,小孩們又不認你,你怎么辦?
她看著我的眼睛,很認真地回答:現在的小孩有幾個跟自己父母在壹起生活壹輩子的,他要走是他的事,但他們現在帶給我的快樂是無法形容的,我們給予了對方自己最好的東西,這就夠了。
全場壹片掌聲。